天行健 君子当自强而不息

【ZT】Clear Type之父谈阅读革命(2)


译者:程化
 
Charles:你跟我提到过“数字革命”这样的话题。人们对“实体”总还是有需求,比如说,一本书,一本真正读的书。总有些时候我们想要本书,因为有可能停电,或不能上因特网,或笔记本电脑电池耗尽,或就如Steward所说“请关上你所有的电器,我想要看完这本书!”,我们有时也产生这样的感觉。你并没有说,对老式学校、非数字化书籍的需求,将会与“数字化”需求相对立,但是,这种对立是否会发生?
 
Bill:我觉得人们对实体书籍的忠诚正在逐渐淡去。我认为不会有太多的人读的书比我多,在我是个十几岁的年青人时,我做过统计,发现我一周能读17本书。我读完了公共图书馆的书,读完了整个家族的藏书。我们全家都一样,都特能读书。家里面有个40英尺长,8英尺高的书架,但还是到处都是书,因为书架已经塞满了。当然,有的书我是不会用电子版来替换的,比如,第一版Arthur Rack ham插图的莎士比亚《仲夏夜之梦》,漂亮极了,谁会舍得这样的书?但你知道,我的书中,三分之二都是报纸的备份。我发现,通常如果一本书能读一遍的话,它就值得读十遍。但是,读第一遍时,报纸备份还没事;读第二遍时,书脊就坏了;读第三遍时,不少页就松了。这些东西保留不长。所以,我很乐意把我所有的报纸备份数字化。至于设备,现在有些设备已经能做到刷新完一页就不再需要能源。技术还在不停发展,我们不应该仅基于当前所看到的东西来判断未来5年、20年什么是可能的。
 
Charles:让我们再多谈谈“数字文艺复兴”。
 
Bill:我认为,我们可能生活在过去500年中最令人兴奋的时候。古滕堡技术带来了巨大的变化,带来了文艺复兴时代。当然,所有东西磨合到一起花了数百年时间。但是,所有的一切都因此而变了,所有的商业模式、科学、技术、经济繁荣、政治。想想看,如果不是有了散播信息的能力,法国革命、美国革命会发生吗?你们管它叫美国独立战争,但我是在英国受的教育,呵呵。英国的说法是,“革命者就是暴力者”,是吧?一边认为是暴力者,另一边认为是爱国者和英雄,事情往往就是这样。顺便说说,我认为美国人当年做的事完全正确,我希望我们苏格兰人当年保持独立的时间也能更长些。苏格兰人在13和14世纪打了很多仗,确定了独立地位,然后,富有的苏格兰贵族们出卖了我们的独立。

扯远了,总之,我们正处在文艺复兴之中,我们的命运将比古滕堡当年带给文艺复兴的人的命运更加绚烂多彩。想想我们将身处其中的世界:所有的人互相连接!看看正在印度和中国发生的事情吧,看看技术带来的变化。在这两个国家的经济中,某些部分实际上只比封建制度稍好一些。突然间,“嘭”的一声,发生了炫目的、炙热的变化,各种各样的混沌开始演化。试着在俄罗斯开开摩托,或者哪怕是在俄罗斯的摩托中闻闻空气中的味道,你都会感觉到那种混沌和迷惑。但是,只要坚持下去,最后发生的就是,人们开始有机会不管住在哪里,都能过上好日子。这是非常酷的事情。人们总是有这样一些噩梦:孩子将来不会念书;世界会因为汽车毁掉。现在不是做这些噩梦的时间,现在是做美梦的时间。

我通常引用这段话,“我们自己有能力重塑这个世界。和今天相似的情况,从诺亚时代到现在,从来没有出现过。”这正好描述了我们现在的情况。写这段话的人是托马斯•潘恩,写于1776年2月14日,刚好在独立宣言之前。我相信我们恰恰处在和当年同样的地方:我们有机会重塑一个崭新的世界。以前,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。现在,阅读仍然是关键的挑战。“听”很容易就转换到了数字化上,因为CD的质量提高了,当然,我们仍然在经历商业模式转换的痛苦——如何付费等等仍然是问题。音乐目前正在经历着所有这些波折,但是,最终一定会找到办法。“视频”很容易也转换到了数字化上,因为DVD的质量比VHS的质量要好。因此,音乐、视频都转换了。照片,还有多少人使用传统照片?我打赌曲线看起来一定像这样(用手画了一个陡陡的下降的曲线)。
 
Charles:关于这点有人不太同意,他们说在照片上,你从数字化中得到的质量提高为零。而且,数字化的东西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向胶片中加入化学成分的魔力,从而形成的微妙的艺术的质量。
 
Bill:(扑哧一乐)是的,对。我妻子是个艺术家,画家,她也是位摄影师。她有台佳能1DS Mark II型的数码相机,16.7百万像素,可以加各种滤镜。照片的质量足以制作幻灯。然而,不仅如此。嗨,化学成分带来的魔力,都是些隐藏的神秘的东西。数字化编辑,对每个像素的控制,这些东西的威力要强上百万倍,而且更加容易操作,你可以在计算机上做,不需要化学药品,不需要暗房,也不需要试上25次、200次才能找到可用的东西,因为你能够“回滚”。所以,我不认可“化学魔力”的说法。人们曾说,“嗨,汽车永远也不可能替代马车,瞧瞧汽车,前面还必须有个人拿着小红旗带路,又脏,又有味儿,又不可靠,你还不能像以前那样,用它来给玫瑰施肥。”但是,仅仅15年,在美国,汽车就替代了马车,成了主要交通工具。当然,马儿确实美丽,你现在仍然喜欢看马,还偶尔骑骑,非常偶尔。但是,你不会买匹马作为主要交通工具,这已经成为奢侈品了。在摄影世界的顶端,可能有如你所说的这样些人,(模仿这些人的口气)“喔,我可是纯粹主义者,除了用普通方法外,我还会用‘银光盘’来操作”。好吧,没问题,我有自己的生活,那可能是他们的生活方式,不是我的。
 
Charles:关于信息的获取和创造,你认为在一个通过因特网互连的世界中,会发生得更加高效吗?我认为这非常重要,对不对?
 
Bill:是的,绝对正确。让我们从语言问题开始谈。如果你想为非洲说Swahili语的孩子编写一本教材,今天,你要做的是说服某个出版商,说你能够卖出足够多的书,比如,1万本,从而足以支付出版、运输等等费用。如果你想要编写Swahili版本的电子书籍,你需要做的全部就是找个人把文字翻译过去,然后一切就搞定了。我们美国人、英国人很容易从“英语中心”角度出发来看待世界,但是你知道,这个星球上绝大多数人不说英语,或者就算说,也是第二语言。我们必须从全球的角度,而不是英语世界的角度来思考问题。我认为,创建文字的不同外语版本比以前容易多了,便宜多了,发行上更是没有什么费用。只要放到网站上,任何人,只要有电话线,或卫星连接,或手机连接,都可以下载。没有延迟,只要你愿意,信息可以随时更新。创建一个主版本后,随时可以更新,不用担心在老出版业中,为了更新10年前出的书,现在出另一个版本所需要的所有说服工作。所以,整个过程更加容易了。
 
Charles:确实如此。因特网新协议目前处于某种混乱状态下,这是否引发出这样的担心:在信息领域会逐渐汇聚出少数几个大玩家,他们控制信息,展示信息和存储信息?他们比较像CNN,或者更合适些,像某个拥有好几家报纸的巨大的发行人。总之是这类寡头,只不过现在在因特网世界中。你担心这类事情吗?
 
Bill:没有人会控制因特网。从因特网的标准来看,每个人都是这个大池子中的一条小鱼。我是说,能想象“鲁伯特•默多克打赌要控制因特网”这样的事吗?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样多的钱可以干这样的事。从另一个角度来说,不要忘记因特网是个非常民主的过程,对于人们来说,我的内容和鲁伯特•默多克的内容,以及CNN的内容一样容易获得。为什么人们去CNN而不去BillHill.com?那是因为CNN有良好的声誉,人们知道去CNN自己能找到些什么,他们有更多的选择,如此等等。但是这和“能够操纵权力,操纵信息的流动”没有关系。我没有看到任何人在控制因特网。我认为我们都是小鱼。微软是一家巨大的公司,比起我加入的时候又大了4到5倍。微软不会控制因特网,没有人会这样干。我们应该解决的问题是正确的民主形式。
 
Charles:是的,这是个好观点。你提到过“数字化独立宣言”这样的东西,你是什么意思?
 
Bill:我认为,在这种快速膨胀的氛围中,我们很容易迷失,比如,争论“我们的民族、我们的科技比你们的好”之类的问题。你知道,总有各种混乱在不断发生,很容易就深陷其中,变得挑剔和好斗。我认为现在需要的是,某个人要站到山顶上,插把旗,告诉大家,“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。”1776年发生过这样的事,美国国父们告诉大家,“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”,宪法,民治,对不对?他们创造了美国独立宣言,我认为这是份伟大的文件。当然,直到现在,其中一些东西还是没有实现。因为我认为,在200年后,我们还是没有做到每个人的权利平等。由此我们也可以认识到,态度的转变比法律的转变要慢得多,这些东西需要时间,你必须有耐心。人们很容易就会不耐烦,尤其18,19岁的年轻人更是如此,他们希望在今天或者明天就改变世界。呃,世界不会变得那样快。

我相信的是,某个人必须要到山顶上插把旗,告诉大家,“这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。”我试着插了把旗,呃,因为我相信我们需要这个高层的目标。这是我的“数字化独立宣言”,我希望大家可以来签署它。

“我们认为如下的真理是不言而喻的。不管国籍、性别、信仰、种族、语言,或者其他可能的障碍如何,人人都有平等和不可剥夺的权利来创造、发布和获取信息,从而追求幸福,实现生命、自由的全部意义。”
 
Charles:你如何看待匿名?
 
Bill:我认为匿名有好有坏。举个例子。我是某报纸记者,写了篇关于你的报道。当然,这报道在说谎,说你干了些可怕的、不诚实的事情。并且,如果我是坐在那儿上网的某个匿名的人,你如何追索?你起诉谁?你如何才能恢复自己的名誉?这比较困难。所以,我相信人们应该可以匿名获取信息,但是,一旦你要把信息放到互联网上,你必须有足够的勇气签上自己的名字。说出来你是谁。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博客上。看看博客上发生的事情,比如,那个女人就收到了恐吓信。如果写恐吓信的人必须签上自己的名字和地址,你认为有多大的可能性这封恐吓信还能发出?很对,零!我认为有个观点很好,如果你相信某事,“嘭”(模仿盖章的声音),签上你的名字,说出你是谁!你可以说“我要反对你。”,只要你喜欢,你可以反对我,但是,告诉我你是谁,从哪儿来。
 
Charles:那么,我们是否能推断,你并不是个温顺的微软人,对吗?
 
Bill:不,不,当然不是。如果我觉得某事是错的,我会告诉比尔,我以前这样干过,今后还会这样干。但是,你会知道反对意见来自我,因为我不用匿名,我不会这样做,也从未这样做过。对于你坚信的东西,自己必须有勇气,你必须相信自己做的事情。如果你相信自己做的事情,你做的是正确的、可敬的事,即使你错了,即使你的观点不对,你还是会赢得尊重,因为至少你能说,“这是我相信的。”我们可以辩论,我可能会被说服自己是错的。如果对方是个网络上的匿名人,尽干言辞无据的事,那就无法说服我了,而且我认为那样做对任何人都没好处。掌握控制的范围是另一个问题。如果每个人发电子邮件都要有一个经过认证的邮件地址,就相当于每个人都有了身份标识,这会导致可怕的控制,你稍稍想想就会知道这就带来如何的滥用。但是,只有你知道每封邮件从哪儿来,每封单个的邮件都从哪儿来,范围的控制才是可能的,对吧?这就是个两难,因为有时又确实需要隐藏身份,比如,泄漏身份会导致生命危险,工作被威胁。但是,你确实不希望因为怕泄漏身份使人们停止谈论。这里必须有某种空间。当然,反过来,像许多事情一样,这样的空间又会被滥用,人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;人们扮机灵,或者认为自己聪明到了可以操纵别人生活的地步。这些对所有人都没有帮助。至少,那些当前正在这样做的人应该停止,因为类似的行为不能再被强化。

posted on 2007-09-13 18:44 lovedday 阅读(339) 评论(0)  编辑 收藏 引用 所属分类: ▲ About Windows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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