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晓·明月·弯刀

观望,等待只能让出现的机会白白溜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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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条河流,平静的新加坡河和汹涌的鹿特丹玛士大河,横卧在南洋和北欧,隔着浩瀚无际的太平洋,讲述着三段未了的情缘和四个破灭的梦。

受伤的是两个女孩,一个死在深爱的人怀里,带着对人世的无限眷恋。一个远走他乡,带着对旧爱的追忆感伤。悲哀的是两个男人。一个陷入两难的抉择内心写满悔恨。一个怪因缘太浅错过了真爱。这四个破灭的梦遗憾多过甜蜜,残酷胜于缠绵。

他叫李开朗,是个警察,曾经做过一个天真的梦,有一个自己的家,不需要太大,只要够放一张床一张桌子。白天同桌而坐,晚上同床而眠的,是马路对面那个卖糕点的清纯女孩。他要娶她,握着她的手度过一辈子。

他叫李家乐,是个学生,还没到做梦的年纪,但他会永远记得那个中秋节的新加坡河,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去看一个女孩。新加坡河边开始下雨,躲雨的时候,他用月饼盒为女孩做了一个灯笼。女孩对他笑,给他一张纸条,那一笑让他终身难忘,那张纸条他小心收好。他也想到过长大以后要娶她,马路对面那个卖糕点的清纯女孩。

李家乐的梦破灭了,打破这个梦的恰恰是自己的哥哥--李开朗,他只好强颜欢笑的祝福那个女孩,把她送的纸条折成船放进河里,满怀惆怅看它飘远。

李开朗的梦只实现了一半,卖糕点女孩答应了他的求婚,他却没能把她抱进家门。像是上天的阻挠,他没走进酒楼就被人拉着登上飞机从此背井离乡,连结婚合照都没能拍成,相机就掉在了地上。从此他浮浮沉沉,历尽艰辛,一直在编织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梦。

那个卖糕点的女孩叫林晓云。她的梦很平凡,不贪图荣华富贵,只想和相爱的人一生平安。她本该得到幸福,眼看幸福来到面前,她伸手去抓,它却突然消失。新婚之夜丈夫李开朗失踪,杳无音讯。隔着千山万水,李开朗,林晓云握着手里的电话各自哭泣。

离开晓云,只是李开郎噩梦的开始。他卷入了黑帮,虽然出淤泥而不染,却没能全身而退。拖着染上毒瘾的身体和疲惫的心,在阿姆斯特丹的贫民区挣扎。沦落自虐的时候,晓云是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,幻觉里他见到晓云,而她总是还没走近就消失。真正陪伴他的却是黑帮头目的女儿高雅婷。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,没有富家女的嚣张跋扈,陪他痛苦,为他难过,是他最后的脊梁。脱离苦海走出魔境,再次面对雅婷,他发现这是个世上最善良最无私的女人。李开郎不知道,就在这个时候,晓云来了。不辞辛苦,万里迢迢的从阳光灿烂的南洋的飞到天寒地冻的北欧来找他。除了他,她一无所有。

执着的林晓云还想继续那个梦,那个越来越远,却不想放弃的梦,和李开朗相伴一生的梦。梦让这个柔弱的女孩变得坚强,让胆怯的她有勇气只身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,四处寻找爱人的踪迹。晓云的脚步遍及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,在她沿街询问路人的时候,不知道另一个人的梦也活着。

李家乐,一个始终没能忘记晓云,一直默默等候着她的人。当她在汹涌的玛士大桥下迷路,在风里掩面哭泣的时候,他的心终于感应到一切。所以在她遇到危难落下河水湍急的玛士河时,他奇迹般的出现,用双手把她托上岸。李家乐为这个纤弱女孩盖好被子,在她身边静静躺下却不打扰她,她究竟是他的嫂嫂,还是他爱人?他不敢去打扰她那个还没醒的梦--她和他哥哥李开郎的梦。

林晓云的梦破灭了,以李家乐意料之外的残酷。当他拉着晓云的手走进教堂时,不远处的李开朗穿着结婚礼服,身边站着他将要迎娶的新娘高雅婷,穿着白色婚纱。几年的等待,几万里的距离,相聚竟无言无语。李开朗的脸上是惊愕是愧疚,林晓云的脸上是失望是茫然。李家乐的脸上是震惊是愤怒。高雅婷的脸上是不解是疑惑。在教堂,在上帝面前,四个梦碰撞了,碎片撒了一地。

林晓云悲伤的转身离开并不是结局,是高雅婷给这次碰撞画上句号。高雅婷的梦由来已久。当她第一次在荷兰见到李开朗的时候,这个梦已经开始。毕竟她知书达礼,知道李开郎心有所属后,只能把爱放在心里,默默为他付出一切。李开郎的求婚,让她惊喜交加,梦想成真是她当时的心情,林晓云的到来却在她意料之外。更让她失望的是,当李开郎看着林晓云的时候,她看到自己没有看到过的眼神,那东西叫爱。

高雅婷是个善良女人,更是个聪明女人,懂得放弃。所以她在半路上让司机停车,停在无人的郊外,走下车默默离开,穿着婚纱脸上带泪,她放李开朗离开,成全他和林晓云的梦,他最初的梦想。李开朗自由了,突然出现在晓云面前,她哭着把他拒之门外,最终还是投入了他的怀抱。毕竟他们是彼此最初最真的梦。他从来没有放弃,她也一样。

这本来是最好的结局,虽然不算完美。就要旧梦重温时,高雅婷又出现了,这次是出现在新加坡。父亲陷入危难,在世上孤苦无依的她只能想到找李开朗解救。所有人责怪她的到来,有情有义的阿郎犹豫,大雨之夜雅婷在街上徘徊,撑起伞为她遮雨的,却是林晓云。一段惺惺相惜的雨中对话后,林晓云选择了谦让,放手让他去解救雅婷的困境,因为她相信李开朗,她永远相信他。

李开朗始终是同情弱者的,就在他要回到晓云身边的时候,知道高雅婷将死的消息。归心似箭的他无法抽身返回,因为道德和良心选择了留下。选择了留下,就是选择放弃梦。从此他梦里的女主角是雅婷,不再是晓云。

李家乐和林晓云又来到新河边,从前是大雨这次风和日丽。他鼓起勇气抓起她的手,其实晓云心里已经明白。嫁给我吧。李家乐想继续自己从前的梦。晓云点头。在李家乐眼,那一定是新加坡河最美的一天。

李开朗陪伴妻子高雅婷四处求医,李家乐和林晓云筹措婚礼。雅婷的病一天天沉重,林晓云的婚期一天天临近。高雅婷看着李开朗,脸上有种表情叫幸福,林晓云站在婚纱店的镜子前,却看到了和李开郎结婚那天的自己。她疯了,穿着婚纱失常的跑出商店,李家乐震惊了,他在马路上追逐着一路狂奔的未婚妻,他抓着她的手,我们要结婚了,我们会结婚的。晓云泪流满面的摇头,她不能嫁给他,做不到。她把结婚戒指摘下,放在他手心。家乐松开了晓云的手。他终于不再坚持,因为他明白,晓云不是拒绝自己,而是彻底拒绝爱情。

在阿姆斯特丹的的河边,李家乐曾经奋不顾身跳下水救起林晓云的城市,日落前高雅婷握花的手终于松开了。她说过害怕死去,因为李开郎她更加留恋人世。死神的力量是如此强大,强烈的爱情无法抗拒。这次李开郎用了心,真的爱上了她,一生太短暂,何况是爱情。她死了,李开郎抱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,好象她还活着,一动不动像尊雕塑,无声的河流沉默的夕阳,身后的风车还在缓缓转动,就像很多年前李开朗第一次看到雅婷,她身后转动的那架风车。

李开朗终于回到新加坡,悲痛的心里还有林晓云的影子,很久以前曾经在马路对面卖糕点的女孩。可是她走了,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。只有一纸留言,写给李开朗和李家乐。上面说:很多东西像那个玻璃瓶,打碎了就再也找不回来。李开朗想起自己曾经打碎过晓云的一个玻璃瓶,后来他买了一个同样的还她。

李开朗和李家乐的手足情就此画上句号。几年以后,李家乐在电视上偶然看到成功人士的专访,那是李开朗。谈了成功的经历和现在的生活。记者问他回顾从前有没有过遗憾。他回答在这个世界上,他始终亏欠了一个人。李家乐明白哥哥说的是哪一个人。

两条河流,三段未了情缘和四个破灭的梦,回头看只剩下一路风尘。

这个故事本来应该到此结束。有一个问题始终想知道答案,李开朗究竟更爱高雅婷还是林晓云?林晓云究竟更爱李开朗还是李家乐?
李开朗和林晓云自有他们的遗憾。遗憾是这部剧最吸引人的地方。

别让情两难,别把梦锁上。爱一个人就要说明白。
(完)


PS:
《一路风尘》(40集)
万梓良 - 李开朗
李铭顺 - 李家乐
范文芳 - 林晓云
郭妃丽 - 高雅婷

posted on 2008-03-22 13:03 一路风尘 阅读(920) 评论(0)  编辑 收藏 引用 所属分类: 杂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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